布正伟


简介
访谈简要
采访布正伟先生在求学时对天津大学校园的回忆,详细介绍了徐中先生设计的九教、八教、图书馆等建筑。之后,结合其对建筑理论积累的过程,介绍了设计天津大学主校门时的设计理念和推敲过程,及对此设计的遗憾和反思。
 
问:您1962年毕业于天津大学,1965年研究生毕业,加上读研期间参加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和文革初毕业分配的影响,在天津大学足足生活了9年,能请您谈谈在天大就读期间,对校园的一些回忆吗?
布:20世纪中叶母校校园景色记忆犹新,徐中先生在教学区、生活区规划设计的建筑群落,平和亲切,适度得体,质朴温馨。尽管那时财力物力有限,专门建造的人工景观少之又少,但徐中先生的规划设计,体现了因地制宜和因势利导思想,反而别开生面地展示了“倚重自然湖景,随缘自在情怀”的审美意趣,造就了校园“远离尘嚣,宁静致远”,极适于潜心读书与思索的人文环境氛围。
对老校园感情最深的,是徐中先生的杰作——校园核心区主体九楼,学校党政系统办公就在这里,但那时占用的建筑面积有限,全称仍然称作“第九教学楼”。该主体建筑将“传承”与“出新”融合得十分“中看”,从本科毕业考上徐中先生的研究生之后的那几年,我一直把它当作学习设计的建筑范本。徐中导师曾以九楼屋顶中央高起部位的造型为例说过,借鉴传统法式,难在恰到好处的提炼与加工,其中包括用心融入新的语言词汇。在学校的日久体察让我领悟到,九楼设计“中看”的奥秘在“耐读”——不仅在总体全面掌控,而且还在细部着实跟进。看九楼设计的“着实跟进”很享受,比如,大面积坡屋顶排雨的矩形断面落水管,在主立面上定位后的4条,如何从外檐天沟绕到屋面挑檐下,顺着墙面越过横向装饰线脚,再往下走这样的末微细节,都能让人感觉到处理得很“顺当、精道”,没有一点“碍眼”的粗糙。
 
问:您在设计这个主校门的时候,主要考虑的是什么?
布:具体来讲,实施方案的各设计要点,都是围绕着上述意向展开的:在矩形平面的立方体上作初始切割之后,让高起的中央体块上方,有节律地呈金字塔形收束;与此“永恒”之意表达相呼应的,是在两侧展开的基层四角部位,特意做了“多层叠置阶梯渐变构成”的浮雕式造型处理,以隐喻“书山路难行,磨难在攀登”的创意;金字塔顶削平透空,让阳光、雨水均可从校门中心点的“天光口”落下;而在此“天光口”处十字樑上树起了方形立柱,并使之向上托举起“北洋-天大”标志造型,金字塔顶上这种“里外相通”的设计处理,带有北洋学人“崇尚内功,厚积薄发”的象征意味。
在这些多维度设计手法和设计元素的混成交融中,我所期待的展现效果无非是这样两条:首先得让大家认为这个校门表情庄重,气质典雅,有肃然起敬的第一印象和感受;接下来,还得让人觉得这个主校门“有点看头”,能吸引我们去琢磨蕴含于这个建筑样态中的艺术表现意图。
在比较中,特别考虑了要借鉴徐中先生50年代主持设计的建筑群落,均以“舒展的坡顶”和“素洁的墙面”为其特征的“适度”做法,因而很快便拼弃了“太洋”“太古”和“形体繁复”的草案。
采访片段